所以老人家的表现也很正常,与其给一个死了的女儿,还不如放弃父女相见,城主府想必将这些事都和老人说清楚了。
这么一来,最好的结局,就是给老人点银子,让他不用过的太辛苦。
“还是那句话,当官不为民做主,我就让他卖红薯。”汴梁一脸的认真。
他举起了酒杯,想了想,忽然有了注意,便将酒杯放下了,“今晚,我去战庆丰家打探打探。”
陈百万听了,哈哈大笑,“
少爷夜行穿黑衣,丝巾蒙面探消息,
满载而归忘形意,不摘面巾不换衣。”
说的是汴梁夜探王府的糗事。
汴梁瞪了他一眼,“别说风凉话,赶紧帮我问问战庆丰家在那里。”
潼关的王府他是清楚的,新野的城主府,他可没去过,眼下马上要天黑,再去问人,就不太那么方便了。
陈百万笑笑,“放心吧,有老陈在。”说着,他出门交待了一番。
汴梁知道他说的是陈家的马夫,也明白这位老陈办事非常的稳重靠谱。
此刻他独自一人在包厢内,显得有些孤寂,于是他拉起了包厢内的窗帘。
一轮弯弯的月牙挂在窗外,让他的心情瞬间愉悦,他自言自语的说,“放心吧,天上的眼睛看着呢,好人会有好报的。”
好人有好报,汴梁笑笑,他比较喜欢这句话,因为他喜欢做好人,他也相信这句。
因为做好事的时候让他很开心,开心岂不是最好的回报?
陈百万上的楼来,听到他这句话,也笑着说,“你这是在夸我吗?”
汴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“陈少爷向来都是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?”
“怎么没有!”陈百万说,“我让老陈准备了两套夜行衣。”
汴梁走过去,对着他肩膀就是一拳,“算你是好人。”
两套夜行衣,自然是两人结伴同行,同行去做好事,陈百万当然也算是个好人。
老陈的办事效率非常的高,很快就回来了,他说,“两位少爷稍后,陆先生的桥子马上就到。”
陆先生?汴梁觉得很奇怪,“我们去战庆丰家,要陆先生的轿子干什么?”
老陈笑笑说,“去战庆丰家自然不用,可是去月雅阁需要。”
汴梁觉得更奇怪了,是谁要去月雅阁?他将目光转向陈百万,心想,难道这位公子刚才说的都是假话,他安排的是去月雅阁享乐。
陈百万却笑着说,“老陈这么说,就说明战庆丰不在家。”
汴梁一想也是,那老贼不在家,当然就不用去他家了,老陈让他们去月雅阁,那就说明老贼去了月雅阁。
“可是,去月雅阁为什么要坐陆先生的轿子呢?”汴梁还是不明白。
陈百万继续笑着说,“月雅阁和其他地方不同,没有明的守卫,都是暗哨,若是贸然潜入,必然会被发现。”
汴梁点点头。
的确,月雅阁做的是皮肉生意,如果里面站着几个护卫,谁还敢来买春。
他们的护卫都是潜伏在暗中的,如果不能事先查到他们的所在,想要潜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要想进去,最好是从正门进。
陈百万的名气太大,一入月雅阁,就会被姑娘们包围起来,再想脱身做什么夜行人,那是绝无可能。
可是,陆先生的轿子是什么意思?
陈百万又说,“陆先生特别喜欢去月雅阁,月雅阁也只允许他的桥子进入。”
原来如此,这陆先生还真厉害,竟能让月雅阁给他开特例。
“可三个人坐的下一顶轿子吗?”汴梁见过轿子,一般都只能坐一个人,坐两人都很拥挤了,三个人的话,怕是连站都没地方。
陈百万又哈哈大笑起来,是那种他最讨厌的笑,汴梁立刻明白,自己肯定又漏了什么常识。
果然,陈百万说,“知道月雅阁为什么允许陆先生的轿子进入吗?因为他喜欢在轿子里办事。”
月雅阁是做大生意的,做大生意最讲究的是公平,如果有人的轿子可以进,有的人不可以,生意就会受到影响。
可是陆先生的轿子是因为对生意的特殊癖好,月雅阁没那个准备,也就允许他自带了。
这看上去很自然的事情,让汴梁却差点把酒给吐了出来。
这陆先生是什么人呢,居然有这种癖好,但既然他能做这事,那轿子自然不是一般的大。
当汴梁和陈百万在陆先生的轿子里换上夜行衣之后,汴梁确实很感慨。
这陆先生的轿子,宽度和平常的一样,长度除去陆先生的座椅外,还足足能躺平一个人!
汴梁和陈百万就蹲在那里,两人都很默契的没坐下来。
毕竟这是陆先生办事的地方,两人都觉得有些脏。
而陆先生呢,正半躺在椅子上,两手放在扶手上,眯着眼睛说道,“这次是四十两,下次给两位对折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,嘴边的八字胡一翘一翘的,像个师爷。
可是他身穿一件灰色的教袍,这是小姜学堂特有的教师服。
所以,他其实是一名教师。